（14）有钱能使鬼推磨
（14）有钱能使鬼推磨
“那你是怎么认识田中寺本的？”简欣雨问。
孙忠瞬思忖着说：“那好像是1943年的事了。”
1943年初的上海。
孙忠瞬化妆成一个商人，和他的一个战友，出现在上海滩上。他们入住一家相对比较高级的宾馆。
“笃、笃、笃……”
战友过去开门，骆台刚出现在门口，问道：“是从北面过来的吗？”
战友点点头，骆台刚马上说：“我是骆台刚。”
“骆同志，你好。”孙忠瞬从里面出来说：“快，进来。”
骆台刚坐定之后说：“根据我们的同志和日本人田中寺本的接触，这个田中寺本是一家研究所的教授，但是，这个人看中的还是钱，也就是说，只要有钱，他是不管立场的。”
“这样的人，好办，只要有钱，就能办事。”
骆台刚点点头说：“这个田中寺本最近手上弄了一批盘尼西林，想偷偷出手，由于卖价太高，没有人接受。这对我们确实是个机会。”
骆台刚将田中寺本的公司地址给了孙忠瞬。
“好，我们明天就去碰碰运气。”
田中寺本的公司，只不过是日本人在上海开的一家株式会社，其实，暗地里是一个研究所，至于说这家研究所研究的是什么，没人知道，就算是在日本人当中，也是高层才知道的秘密。
孙忠瞬站在公司的招牌下，迟疑了一会儿，这才迈进了这家日本人开的株式会社。
遗憾的是，孙忠瞬并没有见到田中寺本，他的一个助理说，田中寺本去开会了，今天不会来公司的。
孙忠瞬想了想，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田中寺本的助手，说：“麻烦你，等田中寺本教授回来的时候，你跟他说，我来找过他，是来解决手上生意的。”
当天傍晚，田中寺本的助手来到宾馆，将孙忠瞬接走了，说是田中寺本想见他。
到了田中寺本的住所，田中寺本土让助手退了下去。孙忠瞬感到纳闷。
“孙先生，放心，没事的。”
孙忠瞬根本没有想到田中寺本的中文讲的如此流利，如果事先不知道他是个日本人，你可能根本想不到他会是一个日本人。
“没想到田中君的中文说的这么好，我还在担心，你让助手退下，会妨碍我们的交流呢？”
田中寺本笑着说：“这下可以放心了吧。说吧，你是想要我手上的那批货？”
“怎么样，谈妥了吗？”简欣雨问。
“有钱能使鬼推磨。没想到那次之后，我跟这位田中寺本先生还真的挂上了勾，好几次，我们新四军的药都是从这位田中寺本的手上买来的。这个田中寺本还真的很神，只要有钱，什么药他都能搞到。”
孙忠瞬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，有马上说：“对了，我想起来，那个茅星月，就是我在田中寺本家里见过的中国人。他应该是田中寺本的人，现在保密局的特务将他劫持，我想，我应该知道他们的目的了。”
茅星月和于成武来到奉城，他们在当年日本人释放毒气弹的地方，进行了调查和走访。
根据当地人的回忆，当年日本人大清早的在奉城释放了一颗毒气弹，虽然说规模不是很大，但是造成的损失还是很大的吗，因为那个区域是人口集中的地方。很多人莫名其妙的就死去了，而更多的是后来传染上病毒的人。这些人还有人活着，却也留下了终身的残疾。
“茅星月，记得那个时候，你已经是田中寺本的助手了，怎么没有参与那次的行动？”
茅星月遗憾地说：“别看我是田中寺本的学生，这个家伙对中国人，根本不相信，总是防着一手。这种能接触到他研究的课题的事，我根本沾不上边。”
“由此看来，你这个汉奸当的不合格啊。”
“那你去试试。”
于成武朝茅星月笑笑说：“我又不是田中寺本的学生。”
根据当地人的回忆，茅星月来到距离毒气弹落地爆炸中心点500米的地方。他在这里了解到，毒气弹爆炸的那天，这里也有人中毒，但是相比之下都是轻微的，没有死人，这也就是说，日本人的毒气弹在500米之外，他的杀伤力明显削落了很多。
到了吃饭的点，两个走进一家餐馆，点了两个菜，于成武想要喝酒，被茅星月阻止了，并答应他晚上请他喝酒。
孙忠瞬和郭力达一到上海，他便让郭力达去找赖国荣的家，自己便在简欣雨的陪同下，来到了奉城。
奉城毕竟是日本人第一个实施“惊蛰计划”的地方，这跟找到田中寺本或许还能提供一些线索。
然而，就在孙忠瞬和简欣雨停车的时候，正好赶上茅星月和于成武两个人从餐馆里出来，孙忠瞬感觉到眼睛的余光里有茅星月的身影闪过，但是，当他定神看过去的时候，茅星月已经没影了，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是与不是茅星月，他也就很难断定了。
不过，孙忠瞬的心里很明白，此时的茅星月应该还在江州市潜伏特务的手里，绝对不可能自由的出现在这里，所以，孙忠瞬就没往深度去向，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。
“孙科长，看什么呢？这样入神。”
简欣雨看到孙忠瞬如此入神，不觉感到奇怪的问。
“哦，没什么。”孙忠瞬只是打了一个马虎眼。
郭力达站早骆台刚提供的地址，很快找到了赖国荣的家。
其实，赖国荣在上海也算是个浮萍，所谓的家也只是一个出租屋。一个生意人在上海居然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，估计也只有赖国荣，找不出第二个人的。
郭力达根据邻居的反应，说这个赖国荣已经外出很久没有回来了，不过这种现象也是经常性的，不足为奇。
“那你们知道赖国荣是做什么生意的吗？”
郭力达提出的问题，没有人能回答。
在上海警局的帮助下，郭力达很快拿到了《搜查证》，对赖国荣的房间进行了搜查，却也是一无所获。
于是，郭力达开始走访赖国荣的生意圈里的人。经过调查和了解，这才知道赖国荣主要是做化工产品生意的。圈里的人都说，赖国荣这小子作声真的是一把好手，别人谈不成的生意，到了他的手里就不是问题了，但是，这个人非常好色，有钱就往妓院里跑，他们都知道，赖国荣有点钱斗殴年华在了妓女的身上。
这个情况倒也验证了赖国荣在江州市到怡红院嫖娼的事实。
孙忠瞬根据的记忆，找到了当年田中寺本在上海的住处，田中寺本的住处已经被分配给了其他人。孙忠瞬想业主了解田中寺本的情况，这位业主说他根本不认识什么田中寺本，房子是抗战胜利后，政府分配给他的。
接着，孙忠瞬有走访了田中寺本的邻居门。
这些邻居对田中寺本还是由深刻的印象的。主要是田中寺本这个人和蔼可亲，不仅是邻居们喜欢他，就连附近的孩子们也喜欢他，他还会时不时的给邻居们带点什么东西，沟通一下邻里的感情。而田中寺本的真正的职业，没人知道。
有人告诉孙忠瞬说，田中寺本还有一个女儿，现在也该是度大学的年龄。至于说田中寺本去了哪里，却没人知道。他们只知道，在抗战胜利的前夕，田中寺本就和女儿搬迁了，搬迁的时候，大家都去送了他们父女，但是，就是没有人知道，他们父女二人去了哪里？
孙忠瞬再次查证了被遣返日本的战俘名单，还真的就是没有田中寺本的名字，看来，田中寺本并没有离开中国，但是去了哪里，却没人知道。
孙忠瞬住在市局的招待所里，他仔细认真的将整个事件捋了一下，从头到尾，却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。
茅星月非常谨慎，在去田中寺本旧居的时候，他知道，当年，自己频繁出现在田中寺本的家里，周围的邻居们一定有印象的，他不想再上海暴露自己的行踪，于是，他将一些情况跟于成武做了交代，让于成武去田中寺本的旧居想邻居们了解一些情况。
于成武的出现，让田中寺本的邻居们感到非常蹊跷，刚刚市局带着人来询问过田中寺本，怎么又有人过来寻找田中寺本，这是怎么回事？大家的思想开始活跃起来，但是，都有一种感觉，那就是田中寺本出事了。
“下面我们怎么办？”于成武问。
“继续寻找田中寺本的实验室。俗话不是说，雁过留声，人过留迹吗？”
“连目标都没有，上哪去找？”于成武提出了异议。
“凭印象，凭记忆，如果连我都找不到，那就更别说是其他人了。除非还有留在中国的日本人。”
于成武并不了解茅星月，他根本不知道，当年茅星月已进入田中寺本的圈子里的时候，他也就多留个神，每次外出，不管到哪里，都会在脑子里深深地记录，也许是时间隔得太长久了很多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。
